TJ

既然触不可及,那就狂奔不息。

不占tag,意识流爱情

“明明看起来像雨,却只是灰尘”

《所谓炮友》

谭晶蹭了过来靠在他的身上,把玩着他的手指,问他:“你在想什么?”

是了,他们很有默契,从来不直呼对方名字,平常也假装互不相熟。

他想去亲谭晶的额发,又觉得越举,不动声色的往后挪了挪,偏头想了想,慢慢回答说:“想去抽烟。”

谭晶笑了笑,推了他一把,又挪回原位,朝阳台撇了撇嘴:“去阳台,别在卧室。”​

他安安静静的捡起地上的衣服​,随意披在身上。轻轻撇头回望一眼,谭晶不在看他。他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包烟,看也没看连打火机一起带到阳台,天早就黑了,就着外面的路灯点燃了烟,深吸一口,又缓缓吐出来,他发现和自己平常抽的烟不太一样,“应该是谭晶的。”他自顾自下这个定义,于是忍不住又猛吸一大口。手指随意夹着烟,靠在栏杆上,漫不经心的想:刚刚……我在想什么呢?

他顿了顿,想起来:哦,他在想爱情。

他又接着想:那什么是爱情呢?

事实上,他觉得,如果做爱就是爱情的话,那他和谭晶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伴侣,他们是那么的契合,永远默契十足。那么他爱谭晶吗?

他爱谭晶吗?他问自己。

他回答自己:我不知道。

事实上,他需要谭晶,又或者说身体上爱着谭晶。因为欲望是能感受到的,生理反应能给出最直白的反馈。

那爱呢?怎么知道爱是什么样子的?爱是激情还是好感?是多巴胺还是荷尔蒙?爱难道不可以像生理反应一样给予直截了当的提示吗?

他没忍住回头又看了看谭晶,谭晶刚好也在看他。冲他笑了笑,他故作冷静的对着室内吐个烟圈,当作回应。

他有点难受,烟快抽完了,但是他依然没有答案,爱到底是什么,或者说,他和谭晶该如何诞生爱。

他叹气:爱,真是个坏词。

他开始扳着指头一条理由一条理由都来数,数数他们可以相爱的理由,他一开始信心满满,他甚至觉得,他和谭晶理应在一起,他们简直天生一对!不是吗?他问自己。

于是他打算当机立断,和谭晶说个清楚,幸好,幸好一阵风吹过,把他糊糊涂涂的脑袋吹了个清醒,他突然无措起来。

他想起他的初恋,那个面容早已模糊不清的女孩曾经就这样不屑地、带着羞辱性质地说出“喜欢”两个字,仿佛这是世上最廉价的东西,每说一次都要遭人唾弃。

也许是天太黑,烟太重,风太冷的缘故吧,他又变得缩手缩脚,他告诉自己:一个成年人,已经没脸再经历一次的折辱和痛苦了。

他点了点烟,把烟灰抖下了,烟灰落下的时候就像尘埃,肮脏又卑微,悬浮在这膨胀世界的每一个角落,静静地融进软熟而灰黑的泥土里,如同他心中的爱情。

他甚至开始怨谭晶,怨谭晶害得他有多狼狈,多不知所云。竟一个人在外面胡思乱想。

可是他又觉得不该,他竟然在责怪谭晶,谭晶又有什么错呢?只是可能不爱他罢了。

“对不起。”他嘴巴动了动,无声对谭晶说。

他真是个坏心的人,他既想铐牢谭晶,又不敢靠近,害怕失去一直拥有的自由,也厌恶无法真实表达。

他又点了一根烟,想了一会儿,最后还是觉得,情感是一样很难琢磨的东西,它没有形态,只有温度,只有感受,温度和感受又该怎么表达呢?

“天,太难了。”他说:“太难了。”

他又吸了一口烟。

他想:他是谭晶的狗,谭晶的猪,谭晶的孙子。谭晶是他的心脏,他的呼吸,他的灵魂。他想谭晶抚摸他,抚摸他的指尖也好,抚摸他的嘴唇也好,这是他能想到最美妙的事。

如果……如果哪天谭晶离开他,他一边想,一边感觉心脏都在萎缩。

那他就会像一台汽车没有了发动机,一个指南针没有了磁铁,一只眼睛没有了眼珠。

总而言之,他没了谭晶会废掉的。

他叹了好长一口气,想要把心里的浑浊释放出来一点,自欺欺人想谭晶会同意爱他的。

一个萝卜一个坑。他打定主意,既然谭晶都遇见他了,不如就栽他坑里算了,别找其他人了。

他又忍不住叹气,然后听到屋内有声响,谭晶裹着被子走过来,靠在透明冰冷的玻璃上,打着哈欠问他:怎么还不休息?

他点点头掐灭了烟,突然从心里翻涌出一股冲动。“谭晶。”他叫住了她,谭晶略带疑惑的注视着他,他张了张嘴,却发现自己却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
谭晶挑挑眉问:“怎么了。”

他看着谭晶,痛苦的发现他血液中沸腾的热度又平息了。他无措的顿了顿,想问“你爱我吗?”,但这几个字却死死卡在咽喉里,不愿意出来。

于是他垂下眼睫,晃了晃头,只对她说:“我有点想吻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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